花踴子的花藝風景

印象中的海綿蛋糕

細軟綿密.入口即化.雞蛋的味道在口裡散開

是一種單純又令人滿足的甜點

我並不喜歡蛋糕上過多的裝飾

讓我嘗不到原來的滋味

太多的奶油.水果讓我覺得太過矯情而失了雞蛋原有的香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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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個人

知道我喜歡的

可是那麼單純味道的蛋糕在那個年代真的不流行

也很難找到

或許是我的任性和倔強讓那個人不得不讓步

總是得遷就我的喜好

在我約莫二十幾歲的生日

我們約好一起慶生

當天我傻傻地站在約定的地點等著那個人的出現

我忘記我等了多久

只記得東海風是那樣的強勁有力

吹得我眼睛無法看清楚手上的時間

在那沒有手機的年代我只能在原地等待

雖然我任性但還懂得信守承諾

心裡盤算著如果他出現一定先扁他一頓

眼看著

教堂前面的人越來越少.風越颳越大

我正準備離開

眼角掃過一個匆忙的身影

正急急忙忙地朝我的方向狂奔而來

他

終於出現了

我還來不及對他拳打腳踢

卻看他以急快的速度拿出一塊長方形.上面蓋著鋁箔紙的東西

說是要給我的禮物

我從來沒看過這麼難看.不修邊幅的禮物

一掀開鋁箔紙

原來是塊又乾又扁的海綿蛋糕

他對我說

我從下午就開始打蛋白可是怎麼都打不起來

連某某某和某某某都一起幫忙

我們重做了好幾次

蛋糕就是發不起來

這算是最成功的一次

我聽著他振振有辭的解釋著努力做海綿蛋糕的過程

真是一點都不感動

心裡想著

我的生日已經快要結束

卻只得到這個醜醜地.又難吃的海綿蛋糕

所以

終究還是把他打了一頓

有好幾年

我一直覺得我的那個生日真是史上最悲慘的一天

我們分開後

我漸漸地忘記每件事.再也沒有想起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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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的某天

這樣的畫面忽然浮現在我的腦海中

像是你翻著一頁頁的日記

習慣看著自己認為彩色的畫面

卻總是掉了在過去認知裡黑白的內頁

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

這段記憶像是彩色的扉頁.是這樣的鮮明地跳了出來

我想起那個畫面

不禁莞爾

不像當時怒氣沖天

確有一種溫暖與甜蜜

其實那真是一種很單純的喜歡的表現

對現在的我來說很珍貴

因為我好像已經學會看見海綿蛋糕背後藏著的情感

值得紀念的並不是那個生日

而是那個海棉蛋糕

又乾又硬又扁的海綿蛋糕